第5章 第五章 駐顏-初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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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第五章 駐顏-初見
事情發生的太突然，孟少依還沒來得及去懷中取符紙，嚇得他大腦一片空白，心裏不停念叨，完了完了，這下死定了。
忽然感覺身體飄了起來，胸前的玉佩發出了純白色的光芒。似乎有種渾厚的力量拖著孟少依的身子，直到他平安落地。
待到光芒消失，孟少依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，低頭感謝了一下玉佩後，擡頭四下打量了一番。
這裏就是谷底了吧，前後只有一條路貫通在南北方。
那玉佩飄在胸前還未落下，孟少依跟著轉了一圈，發覺它似乎在指引自己向南走。
本著對救過自己性命的玉佩的信任，孟少依毫不猶豫地朝南邁開了腳步。
一直走了很久，太陽早已沈沒在絕壁的西方。
前方終於出現一個洞口，孟少依猶豫了一下，來都來了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了。
然而剛走進去，孟少依就後悔了，這裏是什麽地方，簡直能凍死人。
四周墻壁都掛滿了冰，就連自己的睫毛也被呼吸染上了一層冰霜。
孟少依搓了搓手，有些猶豫是繼續走還是回頭，忽然發現前方有一絲亮光，連忙小跑過去。
是一個被困在冰塊中的人，那人自空中不斷起伏，周身散發著淡藍色微光。
孟少依走近，發現裏面是個年輕男人，並沒有帶任何顏色的發冠，因此對他的身份也不得而知。
男人容貌俊冷，輕閉著眼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孟少依連忙跑過去，朝冰塊內喊了聲，“餵，這位師兄，你還好嗎？”
裏面的人沒有回應，孟少依皺了眉，他該不會像自己一樣掉到谷底，然後不小心被冰塊凍住了吧。
這樣想著，孟少依便來了救人的決心，開始拿手中的匕首一點一點朝冰塊敲擊。
“你是什麽人？”一旁突然傳來一聲清喝。
一扭頭，一個容貌清麗的妙齡少女正用玉簪指著自己的額頭。
孟少依連忙雙手舉過頭頂，“我是南峰的弟子，從雲臺絕壁上掉下來的。”
少女盯著他看了一會，將玉簪收回插入頭頂的黑冠中。
孟少依看她身穿東峰淺綠色外衫，長裙下擺有一株曼陀羅花紋，連忙頷首道，“在下孟少依，這位是東峰師姐？”
少女微微一笑，“嗯，我叫莫錦城。”
孟少依腦中頓時回想起師父和大師兄那兩張同樣刻板的臉。
原來是師父的女兒，大師兄的妹妹。
便輕輕一笑，低頭作了個禮，
“原來是大小姐，失禮失禮。”
莫錦城顯然並不喜歡這個稱謂，一撅嘴，要反駁，被孟少依打斷，“他是誰？”
莫錦城一臉驚訝，“你不認識？他是七師兄啊！”
聞言如晴空霹靂在孟少依頭上炸響。
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七師兄？
孟少依望著眼前被自己敲了滿地碎渣的冰塊，嘴角一抽，“那我現在，豈不是驚擾了七師兄修煉？”
莫錦城望著韓子傾，臉上表情顯然比他更無措，“七師兄好像沒什麽反應，應該……沒事吧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冰塊突然從中間裂開了一個縫。
孟少依急忙後退兩步。
完了完了，這下糟了！人家七師兄好好在這修煉，卻被自己破壞了修煉的冰陣，傳聞中的七師兄冷酷無情，自己會不會也是同門下場啊！
他轉頭看了眼一旁的莫錦城，發現對方比自己還要無助，頓時心軟下來，於是輕嘆了口氣，“師姐，趁現在你趕緊跑吧，這裏我一人處理便好，免得留在此處，被我連累。”
說罷，孟少依上前一步，站到莫錦城身前，既然要死那便死得豪邁一點，萬萬不能丟了男人的臉面。
莫錦城看著眼前少年寬闊的背，破天荒竟沒有走。
此時，冰塊已經完全裂開，韓子傾在地面上站定，緊閉的雙眼睜開，正與孟少依對視。
他的雙眼毫無生氣，如同死灰一般，卻帶著一股懾人的威力，令人忍不住心頭一緊。
孟少依怔怔地看著，早已喪失了語言的能力。
即便只是目視著那雙眼睛，就足以令人驚懼。
韓子傾慢慢朝他逼近，等孟少依回過神時，人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。
“抱，抱歉，我不是有意打擾你修煉的，我……”
“走。”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冷漠如冰。
孟少依詫異道，“走？去，去哪？”
“雲臺絕壁。”說罷，不待孟少依回應，便攬住他的腰騰空而起，向懸崖上飛去，獨留莫錦城在風中淩亂。
回憶結束，孟少依還在靜靜註視著韓子傾。
一想到當時飛在空中的感受，孟少依仍不免有些腿軟。
飛翔的感覺，說不上來。
但孟少依還記得，那只禁錮著自己腰的手，十分有力。
後來回房間換衣時，孟少依才發現，自己腰上被捏出了一個清晰的手印。
兩人對視許久，韓子傾率先移開視線，淡淡道，“我本打算見死不救。”
孟少依正疑惑他話中含義，韓子傾已將手指伸過去抵住了他脖頸上的黑手印，孟少依頓覺一股強而溫潤的靈力正源源不斷註入自己體內。
隨著靈力匯入，脖頸的刺痛感漸漸消失，那黑氣也不再往外冒了，韓子傾便靠回樹幹繼續閉目養神。
孟少依摸著已經完全恢覆的脖頸，輕聲道謝。
空氣寂靜良久，想到橫死的於木，孟少依不由嘆了口氣。
“其實在去芳華山拜師之前，我猶豫了很久。”
韓子傾自然沒回答他。孟少依倒也不覺得尷尬，畢竟現在身邊沒同門，七師兄能搭理自己是榮幸，不搭理自己也沒人取笑，就當是自言自語吧。
“我並不想修仙飛升，求得長生。出生那年，父母皆為妖物所殺，我在這世上無依無靠，所以，想為那些像我一樣受妖物迫害的家庭做些什麽。
我在上山前答應過一位弟弟，等到自己可以獨當一面，便帶著他雲游四海，為百姓除妖。
只是，拜師後我發現，修道並非易事，僅僅一個月，我就被同期入山的師兄師姐們遠遠甩在了身後，無論怎麽努力都追趕不上。
經常有師兄對我說，我根骨極差，靈力幾近於無，倒不如趁早放棄修煉，下山種田。
我真的考慮過。
要不然，回南瀧村種田吧。
但我沒有那麽做。
我希望，世間少些像我這般的孤兒。
如今，親眼看到兩位師兄在我眼前慘死，這種想法更甚了。”
說到這，孟少依不由自嘲一般地笑了笑。
“我是不是很自不量力，明明自己都還需要七師兄拯救，卻還妄想拯救他人。
七師兄剛剛問我是否怕死。
怕。
但如果我是在除妖的過程中死去，如果用我的死能換來他人平安，那是我死得其所。”
說到這，孟少依又感嘆了一句，
“不過，能不死當然是最好。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師兄這般，動動手指就把那枯骨撚成粉末。”
孟少依兀自滔滔不絕說著，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韓子傾，怕對方嫌自己煩。
韓子傾始終緊閉雙眼，毫無反應，大概是睡了。
說累了，孟少依不知何時也睡著了。
再醒來時，正值晌午，黑氣已經消散，陽光透過樹葉，林林灑灑地落下來。
身旁不見韓子傾的身影，孟少依便起身走出樹林尋找。
只是，踏出樹林後第一眼看到的景象，卻令孟少依大吃一驚。
眼前擺了兩具屍體。
星樓，殷勝和葉滄正擺了安魂陣法，欲將其傳回芳華山。
那兩具屍體，全都無血無肉，沒了頭顱。
同沐家村遇害者一樣。
若非還穿著芳華派特有道袍，只怕孟少依會以為，這又是兩具亂葬崗的無名屍。
星樓是第一個發現孟少依的，連忙招招手，示意他過去。
孟少依揉揉眼睛，一臉茫然地走過去，看到殷勝和葉滄，雖然有些尷尬，卻還是低頭問了聲好。
“三師兄，這兩具屍體，莫非是於木師兄和……”
星樓臉色不太好，大概是因為太陽光的關系，也可能是因為沒睡覺，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。
聽到孟少依問話，星樓便撤了陣法，慵懶地斜靠在石頭上，道，“清秋的，這下更沒法同清風師妹交待了。你們兩個也先別傳了，讓孟師弟驗驗屍，沒準能有什麽發現。”
孟少依便低頭去看，兩具都沒了血肉，幹如枯骨，像是死了很久了，別的倒也看不出什麽來。
星樓擡頭看了孟少依一眼，懶洋洋道，＂聽說你被枯骨傷到了脖子？＂
孟少依點點頭，想一想還心有餘悸，＂何止是傷到了脖子，差點就一命嗚呼了。當時我孤立無援，多虧七師兄相救。是不是，殷師兄？”
說著，孟少依一臉漠然地轉頭看向殷勝。
殷勝卻並不覺得尷尬，倒是大大方方地捧道，“是啊，若不是七師兄，我和葉滄師弟也無法從枯骨手中逃脫。”
星樓並不想理會他們倆這番別有意義的對話，只嚴肅道，“枯骨是由人的怨氣而生，天生只會攻擊，被枯骨攻擊的人，都是中毒屍化。而兩位師弟的屍體，卻像是被活活吸走了精氣，這又是何原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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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發生的太突然，孟少依還沒來得及去懷中取符紙，嚇得他大腦一片空白，心裏不停念叨，完了完了，這下死定了。
忽然感覺身體飄了起來，胸前的玉佩發出了純白色的光芒。似乎有種渾厚的力量拖著孟少依的身子，直到他平安落地。
待到光芒消失，孟少依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，低頭感謝了一下玉佩後，擡頭四下打量了一番。
這裏就是谷底了吧，前後只有一條路貫通在南北方。
那玉佩飄在胸前還未落下，孟少依跟著轉了一圈，發覺它似乎在指引自己向南走。
本著對救過自己性命的玉佩的信任，孟少依毫不猶豫地朝南邁開了腳步。
一直走了很久，太陽早已沈沒在絕壁的西方。
前方終於出現一個洞口，孟少依猶豫了一下，來都來了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了。
然而剛走進去，孟少依就後悔了，這裏是什麽地方，簡直能凍死人。
四周墻壁都掛滿了冰，就連自己的睫毛也被呼吸染上了一層冰霜。
孟少依搓了搓手，有些猶豫是繼續走還是回頭，忽然發現前方有一絲亮光，連忙小跑過去。
是一個被困在冰塊中的人，那人自空中不斷起伏，周身散發著淡藍色微光。
孟少依走近，發現裏面是個年輕男人，並沒有帶任何顏色的發冠，因此對他的身份也不得而知。
男人容貌俊冷，輕閉著眼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孟少依連忙跑過去，朝冰塊內喊了聲，“餵，這位師兄，你還好嗎？”
裏面的人沒有回應，孟少依皺了眉，他該不會像自己一樣掉到谷底，然後不小心被冰塊凍住了吧。
這樣想著，孟少依便來了救人的決心，開始拿手中的匕首一點一點朝冰塊敲擊。
“你是什麽人？”一旁突然傳來一聲清喝。
一扭頭，一個容貌清麗的妙齡少女正用玉簪指著自己的額頭。
孟少依連忙雙手舉過頭頂，“我是南峰的弟子，從雲臺絕壁上掉下來的。”
少女盯著他看了一會，將玉簪收回插入頭頂的黑冠中。
孟少依看她身穿東峰淺綠色外衫，長裙下擺有一株曼陀羅花紋，連忙頷首道，“在下孟少依，這位是東峰師姐？”
少女微微一笑，“嗯，我叫莫錦城。”
孟少依腦中頓時回想起師父和大師兄那兩張同樣刻板的臉。
原來是師父的女兒，大師兄的妹妹。
便輕輕一笑，低頭作了個禮，
“原來是大小姐，失禮失禮。”
莫錦城顯然並不喜歡這個稱謂，一撅嘴，要反駁，被孟少依打斷，“他是誰？”
莫錦城一臉驚訝，“你不認識？他是七師兄啊！”
聞言如晴空霹靂在孟少依頭上炸響。
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七師兄？
孟少依望著眼前被自己敲了滿地碎渣的冰塊，嘴角一抽，“那我現在，豈不是驚擾了七師兄修煉？”
莫錦城望著韓子傾，臉上表情顯然比他更無措，“七師兄好像沒什麽反應，應該……沒事吧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冰塊突然從中間裂開了一個縫。
孟少依急忙後退兩步。
完了完了，這下糟了！人家七師兄好好在這修煉，卻被自己破壞了修煉的冰陣，傳聞中的七師兄冷酷無情，自己會不會也是同門下場啊！
他轉頭看了眼一旁的莫錦城，發現對方比自己還要無助，頓時心軟下來，於是輕嘆了口氣，“師姐，趁現在你趕緊跑吧，這裏我一人處理便好，免得留在此處，被我連累。”
說罷，孟少依上前一步，站到莫錦城身前，既然要死那便死得豪邁一點，萬萬不能丟了男人的臉面。
莫錦城看著眼前少年寬闊的背，破天荒竟沒有走。
此時，冰塊已經完全裂開，韓子傾在地面上站定，緊閉的雙眼睜開，正與孟少依對視。
他的雙眼毫無生氣，如同死灰一般，卻帶著一股懾人的威力，令人忍不住心頭一緊。
孟少依怔怔地看著，早已喪失了語言的能力。
即便只是目視著那雙眼睛，就足以令人驚懼。
韓子傾慢慢朝他逼近，等孟少依回過神時，人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。
“抱，抱歉，我不是有意打擾你修煉的，我……”
“走。”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冷漠如冰。
孟少依詫異道，“走？去，去哪？”
“雲臺絕壁。”說罷，不待孟少依回應，便攬住他的腰騰空而起，向懸崖上飛去，獨留莫錦城在風中淩亂。
回憶結束，孟少依還在靜靜註視著韓子傾。
一想到當時飛在空中的感受，孟少依仍不免有些腿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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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孟少依還記得，那只禁錮著自己腰的手，十分有力。
後來回房間換衣時，孟少依才發現，自己腰上被捏出了一個清晰的手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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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少依摸著已經完全恢覆的脖頸，輕聲道謝。
空氣寂靜良久，想到橫死的於木，孟少依不由嘆了口氣。
“其實在去芳華山拜師之前，我猶豫了很久。”
韓子傾自然沒回答他。孟少依倒也不覺得尷尬，畢竟現在身邊沒同門，七師兄能搭理自己是榮幸，不搭理自己也沒人取笑，就當是自言自語吧。
“我並不想修仙飛升，求得長生。出生那年，父母皆為妖物所殺，我在這世上無依無靠，所以，想為那些像我一樣受妖物迫害的家庭做些什麽。
我在上山前答應過一位弟弟，等到自己可以獨當一面，便帶著他雲游四海，為百姓除妖。
只是，拜師後我發現，修道並非易事，僅僅一個月，我就被同期入山的師兄師姐們遠遠甩在了身後，無論怎麽努力都追趕不上。
經常有師兄對我說，我根骨極差，靈力幾近於無，倒不如趁早放棄修煉，下山種田。
我真的考慮過。
要不然，回南瀧村種田吧。
但我沒有那麽做。
我希望，世間少些像我這般的孤兒。
如今，親眼看到兩位師兄在我眼前慘死，這種想法更甚了。”
說到這，孟少依不由自嘲一般地笑了笑。
“我是不是很自不量力，明明自己都還需要七師兄拯救，卻還妄想拯救他人。
七師兄剛剛問我是否怕死。
怕。
但如果我是在除妖的過程中死去，如果用我的死能換來他人平安，那是我死得其所。”
說到這，孟少依又感嘆了一句，
“不過，能不死當然是最好。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師兄這般，動動手指就把那枯骨撚成粉末。”
孟少依兀自滔滔不絕說著，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韓子傾，怕對方嫌自己煩。
韓子傾始終緊閉雙眼，毫無反應，大概是睡了。
說累了，孟少依不知何時也睡著了。
再醒來時，正值晌午，黑氣已經消散，陽光透過樹葉，林林灑灑地落下來。
身旁不見韓子傾的身影，孟少依便起身走出樹林尋找。
只是，踏出樹林後第一眼看到的景象，卻令孟少依大吃一驚。
眼前擺了兩具屍體。
星樓，殷勝和葉滄正擺了安魂陣法，欲將其傳回芳華山。
那兩具屍體，全都無血無肉，沒了頭顱。
同沐家村遇害者一樣。
若非還穿著芳華派特有道袍，只怕孟少依會以為，這又是兩具亂葬崗的無名屍。
星樓是第一個發現孟少依的，連忙招招手，示意他過去。
孟少依揉揉眼睛，一臉茫然地走過去，看到殷勝和葉滄，雖然有些尷尬，卻還是低頭問了聲好。
“三師兄，這兩具屍體，莫非是於木師兄和……”
星樓臉色不太好，大概是因為太陽光的關系，也可能是因為沒睡覺，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。
聽到孟少依問話，星樓便撤了陣法，慵懶地斜靠在石頭上，道，“清秋的，這下更沒法同清風師妹交待了。你們兩個也先別傳了，讓孟師弟驗驗屍，沒準能有什麽發現。”
孟少依便低頭去看，兩具都沒了血肉，幹如枯骨，像是死了很久了，別的倒也看不出什麽來。
星樓擡頭看了孟少依一眼，懶洋洋道，＂聽說你被枯骨傷到了脖子？＂
孟少依點點頭，想一想還心有餘悸，＂何止是傷到了脖子，差點就一命嗚呼了。當時我孤立無援，多虧七師兄相救。是不是，殷師兄？”
說著，孟少依一臉漠然地轉頭看向殷勝。
殷勝卻並不覺得尷尬，倒是大大方方地捧道，“是啊，若不是七師兄，我和葉滄師弟也無法從枯骨手中逃脫。”
星樓並不想理會他們倆這番別有意義的對話，只嚴肅道，“枯骨是由人的怨氣而生，天生只會攻擊，被枯骨攻擊的人，都是中毒屍化。而兩位師弟的屍體，卻像是被活活吸走了精氣，這又是何原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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